《未竟之狀》作品短評
鄭因喬
韋邦雨的作品 (我忘拿作品資料)
韋邦雨這次展出的作品也是子筆水墨紙本,畫面上有釘子及釘孔。大概 A4 的宣紙經過水墨的渲染、原子筆描繪的線條及零散的小洞,托在 A2 左右的底紙上。底紙後有張同樣大小 1cm 厚的不織布,整幅畫隱約地與白牆融為一體。
那些小洞集中在水墨渲染的圓弧附近,底下有細緻密集的海浪紋。看似從水裏仰視波光粼粼的水面,黑白且朦朧的畫面有點像攝影作品。這是份細膩及謹慎的作品,破爛的宣紙需要克制才能形成多個分明的小破口,流暢的水紋也反映藝術家細膩的情感。畫面渲染果斷但不是潑墨大開大合的表現力。宣紙與托底紙的比例相比傳統卷軸,左右更寬有更多留白、上下更窄,加上白牆和放在展場中段讓作品在整個展覽的存在感偏低,像熱鬧的大街上唯獨寂靜,間中迎來一兩位客人的店鋪。
一開始沒有注意地上的釘和錘子,後來發現觀眾可以在作品上打釘,有的甚至打在紙外。顯而易見,作品會隨著觀眾參與增加釘子與孔,是一份「進行中」的狀態。畫面以外有零散的釘子,也有一連串排隊的釘從畫面延伸向外。退後一步,這些黑色的小釘與畫面的破洞形成對比,如磨擦的殘渣都散落出去,回應藝術家在社交媒體上以「流放」描述作品的文字。
雖說是流放,但定格的畫面使無人得知這是「拆解」還是「填補」的碎片,這也是觀眾的選擇。兩者都是未完成的,前者倒退完成,後者則待完成,或實則是再完成。我挺好奇作品之後會怎樣處理,畫經常紀錄的是曾經的現實或抽象的情感,都是具體實在的表現。這份作品更像形式紀錄,一旦撤展,那些釘都不會再附在紙上,可以重現但這又與觀眾自己釘的釘子有沒有分別,區別在哪?是不同人留下痕跡,還是曾經做過的選擇?身處未竟之狀,也只能等待時間流逝才能知道未完成的後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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